像我这样傻得冒烟的

编辑发布:jack | 2021-04-14 22:38:38

【星网专讯】(星星生活专稿/作者:夏婳)我一直很喜欢两个词:聪慧和纤细,可惜从来无缘,自小开始我就是傻大个。这个定语冠到女性头上,没搞清楚算悲剧还是喜剧,或者悲喜叠加的闹剧。反正我这里层出不穷地上演着。

前些日子煮面条时,一只不甘寂寞的笨鸡蛋带着壳从手里呲溜一下就滑进了锅里。为了拯救鸡蛋,说时迟那时快,我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徒手下锅,想在开水里捞出鸡蛋。结果是徒劳,鸡蛋依然顺着它的引力速度飞快地坠到锅底,而我这一心拯救苍生的手给烫得鲜红肿胀。看着受伤的手指,我痛定思痛,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傻真是没有丝毫收敛反而以变本加厉之势猛长。

记得幼时在同学家,我突然对关了电源正在慢慢要停的电扇叶片感兴趣,便从电扇的外面铁架缝隙伸进去手指试着抓住,结果几个手指给铁叶片打出深深的血痕,至今还记得叶片上黑乎乎的灰尘嵌在我血肉里的模样。

还有一次外婆带着我去父母家(我一直住外婆家的)。他们在客厅聊天,我坐在旁边的方凳子上百无聊赖也很不自在。那个凳子底下支撑的也是四边,我就把脚伸了进去开始摇晃。自得其乐了两下,不到一分钟,我便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摔得不省人事几分钟,还留了后遗症,好长一段时间老是眼冒金星。

长大后离家去了广东,就一路傻到了广东。有次刚搬完家,出去回来感觉住宅小区每栋房子都一样的,脑袋一片空白,居然想不起新家是在哪一栋。跑去小区门口报亭问卖报的小女孩,她道:“姐,你家住哪我怎么知道?”我振振有词答:“昨天来买报纸你问过,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怎么忘了呢?”

那像什么走错楼层,拿钥匙去开别人家的门,还有没带钥匙出门等等。那频率之高我都不好意思提。只是流行特色文化衫的时段,我有把家里地址印上后背的想法,后来因为怕招来坏人而作罢。到北美后,发现这里的锁设计出门要用钥匙再锁一次。我心里顿时平衡了很多,想来这种锁得以发明应该是我这类的傻子比较多,因而造就了巨大的市场需求的缘故。

移民后的第一份工作在超市做收银员,我的账经常错,对上帐是反常。几乎每次发工资(两周发一次工资)我都要给赔差错款项,来自马来西亚的老板娘都收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看上去不笨啊,怎么老错账?”我其实也很奇怪,只是帐又不因长相决定错对。

再后来有了孩子,外加老年痴呆的提前降临,光荣事迹累积得更是罄竹难书。像什么学校放假的日子,我早早起来,把他们收拾整齐送去上课,看到空荡荡的校园第一反应居然是我们是不是迟到了?还有本应去上学的日子,我却带着他们在家呼呼大睡,直到学校打电话来问小朋友怎么缺席了?

我还把图书馆借的书还给学校,学校借的书还给图书馆。给学校的书弄错,一般老师都是当即发现,马上退回。图书馆的因为仍在箱子里的,之后再找去寻回。图书馆工作人员因此给我折腾得一派人仰马翻。

有次儿子的小玩具掉进了床和墙的缝隙,明明眼看上去是手不能伸进去的,我还是发扬革命精神,坚持排除万难地把手硬塞了进去。结果玩具没捡出来,墙壁上一片血迹斑斑,我的手是皮肉开花,好长时间带着血痂。悔不当初,我一连几天自责,喋喋不休深刻检讨自己的傻。教友看到我手的伤痕,好奇地问我怎么伤成这副样子?我家小儿子高声欢快地作答:“我妈说是因为她傻成的!”

看来我不仅傻得冒泡,还把这个优良基音很好地传给了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