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坎昆游记(2)

编辑发布:jack | 2007-01-18 21:22:17

【星网专讯】(星星生活特稿,作者:轻鸣)(文接上期)纵观美洲历史,除了中美洲和安第斯山脉,美洲大部分地区的土著,在欧洲殖民者大量涌入之前,都还没有跨入文明的门槛,处于所谓的“野蛮时代”。马雅人出类拔萃,创造了独树一帜的古代文明--巨大的建筑、复杂的文字、先进的历法、高深的科学……

然而,文明这把双刃剑却也摧毁了人类童年的“黄金时代”,破坏了原始社会的“世界大同”。文明时代的统治者,穷兵黩武,掠土夺财,横征暴敛,残剥酷榨,奴隶和其他被统治者的境遇极为悲惨。祭司集团、武士集团和商人集团,层层叠叠地重压在农民、工匠和奴隶之上。古老的金字塔不正是美洲文明的历史见证,不正是古马雅社会结构的真实写照吗!而那些充满杀机、体现狞厉之美的雕塑壁画,不也正是当时残酷现实的生动体现吗!

时代沧桑,人去物留,探访奇琴伊察引起的种种思绪,绵绵如缕,萦绕心头。

**九月十二日(星期二)初试潜游 短访图伦

舍哈(Xel-Ha)是位于坎昆南部七十六英里处的海洋生态公园,风景秀丽怡人,活动丰富多彩。因为下午要去参观附近的图伦(Tulum)遗址,我们在那儿只呆了几个小时。时间虽短,印象颇深,生平第一次的潜游(Snorkeling)正是在此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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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哈海洋生态公园)

戴上泳镜,套上鸭蹼,再穿上救生衣,一头扎入水中,不一会儿就学会了用塑料管在水下呼吸的方式。水又咸又暖,咸在嘴里,暖在身上。睁眼四看,多姿多态的水生植物,飘来荡去,撩人心意。更让我惊喜的是,成群结队的热带鱼类就在身边游来游去,赤橙黄绿蓝,五颜六色,大小长扁圆,形状不一。

我不由想起儿时,我和哥哥在家中将脸贴近鱼缸,观赏热带鱼的情景。但那时我们所养的热带鱼可没有这么多,也没有这么大,更没有这么好看。如今,它们离我如此之近,忍不住几次伸手触摸,却都被它们灵巧地避开,一次未能如愿,最终只好放弃。看来,这里是它们的天下,它们在这儿自由自在,我还是不叨扰为好。

露出水面,抬眼望去,蓝天与碧水共色,白云与翠鸟齐飞。仰面朝天,身松心驰,身在水中飘,心在天上游,飘得悠然,游得惬意。

下午三点多钟,我们赶到了图伦。

图伦是个小城,位于尤卡坦半岛东部海岸,一面临海,三面设有城墙。墙高三至五米,厚六米,西北和西南角还建有了望塔楼。一五一八年,西班牙人格里哈瓦(Juan de Grijalva ) 率领船队从海上看到屹立于海岸之上的图伦城时,不禁大为震惊,未敢轻举妄动。在航海日志中,他对图伦的描绘是“像塞维利亚(Sevile)一样巨大”,而当时城内居民不过六百人左右。一八四七年至一九零一年的“阶级战争”(Caste War)期间,马雅起义者曾数次占领图伦,顽强抗敌。直到一九三五年,图伦的马雅人才与墨西哥政府签订条约,接受管理。

文字是文明的一个重要标志。马雅人的象形文字大约有八百个图像符号,每个符号表示一个词素,或一个音节,有的既表示一个词素,又表示一个音节。这些符号组合起来则可以表达各种各样的名称和概念。它们 刻在石木上,写在纸张上,还绘在陶器上,记录了马雅的历史和文化。但在古马雅社会中,使用文字是一种特权,仅为少数上层集团所专有,大多数马雅人都是文盲。社会巨变,识字的上层集团迅速消失,马雅的象形文字一度无人辨识,要靠西方人重新认读。

图伦城的一座神庙中曾发现一块刻有象形文字的石板,它所记载的马雅纪年相当于公元五六四年。研究表明,该城的实际建筑年代相对较晚,大约在十三世纪至十五世纪之间。有些建筑与奇琴伊察的建筑颇为相像,但规模小得多。这块石板无疑是从其他地区带入,目前被保存在大英博物馆内。

贸易是马雅人的重要经济活动之一,他们开辟了多条贸易路线,不同地区,互通有无,交易的物品包括蜂蜜、烟草、香草、橡胶、皮毛、贝壳、盐、干鱼和珍珠等等。图伦是当时重要的商业港口和海陆商道的交汇点,海岸峭壁的断裂形成一个小湾,非常适宜于航海的独木舟停靠。城北“风之庙”(Temple of the Wind)前的神龛则发挥着灯塔的作用。

古马雅人崇拜多神,宗教的作用极大,图伦当时是一个重要的宗教祭祀场所,“风之庙”直至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仍被当地马雅人使用。除了宫殿房屋,城内亦有不少神庙神龛,许多建筑的墙壁都被涂成红色。

主神庙(Castillo)建在一个七点五米高的平台上,神庙入口两个石柱上的装饰,类似于奇琴伊察常见的“有羽之蛇”,入口上方正中的壁龛内有着一尊造型为头朝下、双腿弯曲、长着翅膀的“下降之神(Descending God)”的雕塑。“下降之神”的造像见于全城多所建筑的入口上方, 地位显赫,但其真正含义,却颇费猜详。马雅人饲养一种无刺的蜜蜂,生产蜂蜜和蜂蜡。一种意见认为“下降之神”很可能就是蜜蜂之神,但也有人推测它是落日或雨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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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伦壁画神庙)

位于城市中心地带的壁画神庙(Temple of the Frescoes)是一座多次扩建而成的两层建筑。神庙西、南两面设有廊柱,西北和西南两角饰以神像,部分内外墙布满描绘祭祀场面的壁画。

高高的海岸之上站立,小小的图伦尽收眼底。

昔日色彩夺目的木石建筑,历经风雨,饱受战乱,如今铅华褪尽,露出自身的本色,木朽石坍,显现岁月的销蚀。

辽阔的大海,潮涨潮落,昼夜如此;金色的太阳,晨升暮降,万年不易。

自然永恒有序,历史变化无常。

**九月十三日(星期三) 人牛相斗、直面死亡

得知坎昆有斗牛,我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以往,从未亲眼见过斗牛,斗牛对我来说,既神秘又恐怖,多少还有些浪漫。

法国南部阿列日(Ariege)省尼沃(Niaux)山洞内,野牛箭簇刺身的远古壁画,曾令我震撼万分;克里特(Crete)岛克诺索斯(Knossos)史前宫殿遗址中,男女青年抓牛角、越牛身的图像,也让我惊羡不已。多年前,去黔东南苗寨采风,闻知当地曾有一种牛与牛斗的古老风俗。可惜,那时此俗已被“文革”扫除,无缘一睹。

然而,这些都不是真正的斗牛,真正的斗牛是人牛大战的生死博杀。这种斗牛,流行于欧洲和拉美的一些国家,在西班牙最盛。西班牙的斗牛场有六百座,每年杀死的牛达三万头。

斗牛不仅让无数观众疯狂,也吸引了一些世界级文艺大师的眼光。比才(Georges Bizet)的歌剧《卡门》以斗牛为衬托,有力地突出了出该剧生死爱恨的主题。毕加索(Pablo Picasso)的斗牛绘画着重描绘血腥场景,为人们窥视这位倡导和平、热爱生命画家的精神世界提供了一个窗口。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亲试斗牛,终生痴迷,其著作不仅细致地叙述了斗牛的过程,而且深入地探讨了它的美学、文化及历史含义。

墨西哥的斗牛,传自西班牙。坎昆的斗牛是专为旅游者而设的,斗牛场位于城区,是一圆形有顶建筑,而当今世界著名的斗牛场,大都露天,类似于古罗马的竞技场。西班牙的斗牛季节是三到十月,通常是星期天日落前举行。坎昆的斗牛长年不断,每星期三下午三点半开始。西班牙的斗牛每次斗六场,坎昆只斗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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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牛)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