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鸿一瞥:一唱三叹说上海

编辑发布:jack | 2006-01-30 21:27:17

【星网专讯】(星星生活特稿/徐程)去国多年,乡音无改鬓毛衰,回到上海,恍如烂柯山里来。回到上海不由一唱三叹。

**唱建设速度

所居住的城市多伦多造一条地铁线共六站,用了十年时间。而上海多线并进,不时有新线竣工。至于高架则日新月异,从机场到家已无需落地。城市街区的硬件都大大改观,浦东更是亮丽无比。

人民的衣食已超过发达国家,各种名牌优雅地罩着男女老少,酒楼饭馆装修华奢白天不空夜里爆满,“食有余”。然食的目的在于“疗饥”,我们已经偏离目的太远,而且对美食的判别阈值也在无限扩大。

这几日我吃一般的食物甚觉“不乐胃”,不知回去如何度日。住行也逐步赶上,朋友家的装修远超国际标准,不少人“出也有车”。和境外的朋友每聊及此,都有悔不当初的感觉。

事实上这十年来在外辛苦遭逢的精英必未比在国内按兵不动的同侪发展得好。而现在海龟如过江之鲫,赶浪头又未必是明智之举。于是许多国外朋友的首鼠心态便油然而生,并始终摧折着人们的心灵。

**一叹交通

然而,上海为人诟病的地界也很多。交通为首。起初一上街会犯晕。怎么这么乱,这么无序。主要街口幸得由交通协管员,不然行人自行车一定见缝插针自行其事。

有次我在一个十字路口观察了许久,惊叹上海道路利用率之高,人们视交通灯为乌有,而且车不让人,当然像国外那样车让人的话,上海的车永远开不了。且大吃小,何谓大吃小,比如集卡绝对不让巴士,巴士不让小车,小车则逼向行人的心理底线。

我如为鸿雁,向下作鸟瞰状,一定会看到一幅十分灵动的交通物流图景。然而这种“灵动”的的代价太高了。两个月来我亲眼看到五起交通事故!

最近的一次是两个民工骑自行车突然斜刺里插向对面,一辆武警的面包车刹车不及,把后面那个老年民工撞出8米多。那民工顿时昏厥,满面是血,五醢六肿。那小兵吓得半死,下车就抱起民工要往医院送,我说你先报警,而且要保护现场。一旁许多人说送医院要紧,于是他拦了辆出租送民工去了医院。

须臾,警车到。两个年轻警官下来问有人看到吗。一外地人模样的说,车是从后面开过来撞上的。一上海人悄悄地对我说,好好地宰他们一刀,部队有的是钱。

警察一看地上心知肚明,便说你们要做笔录的。那外地人缩了回去。我说他们是两个人,可以问另一个民工。那民工被叫了过来,说我们是去那面的浴室洗澡的。浴室的位置在事故发生地点的后面,所以很明显是迎面撞的车,责任全在骑车人。许多外来人口对城市交通毫无概念,马路就好比他家的后院,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所以当年毛泽东曾说:“重要的是如何教育农民”,现在此话依然有效。

**二叹美眉

在国外很少见美丽的亚裔女子。老外娶的中国女人许多都不忍睹,大家说老外解决中国的困难户。但这次回国发现上海的美眉都美了眉,天然娥眉几乎绝迹。几乎70%的女人都把眉毛修成一种形态,一种标准的柳叶眉。正面看尚可,侧面一看,个个柳眉倒竖,凶相毕露。

想起“画眉入时无”的古诗,安慰自己道,古已有之不足为怪。但每遇这般打扮的女子往往惘顾左右不敢正视。窃喜,也少了一份诱惑。其实,再往深了想,“女为悦己者容”,目前的审美情趣还不是男士们造就的。当年楚王好男子细腰,把个楚国男子饿得眼冒金星,情同此理,功利使然。

**三叹香烟

街上烟草专卖店多了,经济数据显示,今年中国的烟草销售比去年同比增长40%。到处是烟味,一次跟朋友去一家豪华的歌厅唱歌,男的女的都抽烟,我被熏得实在受不了,早早退场。回家洗头洗澡,把里外衣服全洗掉。朋友说我有洁癖。也许真是,可当年我还抽过几口伸手牌呢。

岁月弄人岁月改造人,难道我就不能“爱我中华”了。中华烟的广告实在是高,把抽中华烟提高到爱国的高度。而中华烟的价格更上层楼,尽然到了40-60人民币一盒的程度。如果按照工资物价的比例来算,欧美白领也享用不起。

富人一包烟,穷人几日餐。据我所知许多下岗工人的收入不过一月三五百。在我居住的城市多伦多各处限烟,一旦发现课以重罚,几乎闻不到烟味。而在上海闻不到烟味就说明没有商业活动。

有次我请几位老外来商洽,住的是五星级宾馆。半夜他们打电话来,说要换房间,实在受不了豪华套间里的烟味。我连忙打电话给宾馆前台。他们说这是无烟房,原来烟味早渗入地毯壁纸,空调一开遍散发出来。

无烟房尚且如此,可抽烟的房间可想而知。室外的空气已经够污染了,能不能留一点自由空气在室内啊。一年要烧掉多少钱,一年要增加多少医药费啊?不能光想着烟草的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