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房东&房客》

编辑发布:jack | 2006-02-08 16:38:17

【星网专讯】――仅以此相声献给海外的同胞们,并祝新春快乐!
(二零零六年一月二十一日赴渥太华春节晚会演出稿)
作者:高飞 锡慧 表演:高飞 张冰

高:一年说一段相声;
张:一年给大家拜个年。
高:新年好,我是房客,
张:恭喜发财,我是房东,
高:我一天到晚累得腰酸腿痛,发了工资,一半交房东了。
张:我省吃俭用买了房子,还要租给房客。
高:房东出租房子的广告说得是天花乱坠,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张:房客来了一波又一波,每个人手里拿把大砍刀。
高:这房东该砍(侃),
张:啊,
高:房客和你侃价对不对。
张:吓我一跳,租房还租出人命来了。
高:现在这房东收的房租太高了。
张:这年头,房客付的房钱除去水电,地税,保险和维修,房东没剩下几个钱。
高:近来房东收房租都和餐馆一个规矩,只收现金哪。
张:如今的房客说话都没准,说好一个人住,晚上屋里来了一群一群的。
高:您这养鸟哪?
张:我养鸟干吗?
高:什么叫一群一群的呀,我不就是,有几个工友到我这借住,嘿嘿,房租我们分摊吗。
张:您听听,他成二房东了。
高:初次和房东见面,这小子长得胖胖呼呼挺好玩的。
张:好玩,房客刚搬进来的时候,我对他印象也不错,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
高:怎么说话哪,有人长得狗样吗?
张:那多好玩呀。
高:房东,你这是成心和房客过不去呀,
张:许你房客不仁,我房东也不义呀。
高:现在我瞧见房东就别扭,
张:我看见房客气就气不打一处来。
高:这两个月我手头紧,没钱交租,房东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眼睛都翻到脑门上去了。
张:房客那叫懒,你别看他现在站台上穿的利利索索,这是演出服,您没见他平常啥样吧,房客,你把它脱下来让大伙闻闻。
高:闻什么呀?
张:都臭了。
高:臭了像话吗?
张:亲爱的朋友,特别是正在热恋时期的姑娘们,见着这种人,你可要先闻–闻哪。
高:有闻对象的吗?姑娘一见小伙,Hi, 过来让我闻闻,嗯嗯,味不错,咱们结婚吧。
张:没听说过。
高:房东他们家我想在坐的诸位都去过了吧?
张:没有,这么多人都去过,那是Wall Mart。
高:喝,他们家那房子从外边看那叫气派,背靠森林,九尺楼底,环形车道,占地足有一亩,不知道的人从门口过都会投来羡慕的目光,以为这位房东是位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张:那知道的呢?
高:整个一个无业游民,
张:谁是无业游民呀?
高:房东东借西凑,从银行借贷买个大屋,就靠收租生活。
张:那叫投资,懂吗?
高:房客付房租给房东,房东再倒把手给银行,我就不明白,您说我们哥仨谁是房东呀?
张:废话,那还要问吗,我是房东。
高:您再走进这座豪宅里边一看,My God!
张:怎么回事?
高:稍微有点艺术细胞的人都会被眼前的景象惊叹的,咬牙又跺脚。
张:赞不绝口。
高:(咬牙切齿)这个房东,最少判他个二级谋杀呀。
张:嗨,我有那么罪大恶极吗?
高:一座美伦美奂维多利亚式的精美古典建筑,让他给改装成监狱了,
张:监狱呀?
高:人家本来明亮的粉红色墙壁,他给涂成了又黑又暗的深综色了。
张:这你就不懂了,这种颜色经脏。
高:宽敞的大厅,卧室,厨房,让他隔成了大小二十来间小屋,门对门,中间只留一过人的通道,一只微弱节能的小灯泡发着蓝光,用根破绳吊在房顶上,晃来晃去,房门按顺序编著号。
张:房间多,编个号好记。
高:每天天不亮房东夫妇就开始上下楼忙活上了,他媳妇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哗啦哗啦,跑来跑去,他穿着双破拖鞋,踢了蹋拉,那声音听着森人,哗啦,蹋拉,哗啦,蹋拉。。。。。
张:这声音怎么有点象脚镣子声呀。
高:他敲敲这,弄弄那,他老婆扒着门缝往人家屋里东瞧瞧西看看,
张:我老婆这都什毛病呀?
高:(清嗓子,叉腰)201,出来放风啦。
张:走,我们家还是监狱怎么着?(高,跑开)
高:有两个学生住在里边,玩游戏机三天三夜没出门了,你老婆叫他们出去透透空气。
张:这还差不多,这些孩子父母不在身边,我们没少费心呢。
高:202,吵什么吵,你们要是真不想过了,我这有张离婚优惠卷,便宜一百块,离了算啦。
张:嗨,离婚还有优惠券呢,
高:我前几天从报纸上剪下来特意给他们留的。
张:有留这个的吗?
高:203(国语),依零撒(广东话),Two 0 Three (英语)
张:好么,她这还是多元文化呢,
高:怎么没动静呀!(掏出钥匙打开门)
张:打开门,进去看看。
高:哎哟,昏过去了,这脑袋热的烫手呀,公—公—-
张:主子,您是叫我吗?
高:Cell 911。
张:喳,我成太监了。
高:204,你还有什么可说得啦?
张:啊,这位大博士,失业半年多了。
高:你的期限到了啦,愿上帝与你同在地啦—-阿们,老公!
张:呦。
高:拉出去,啪。
张:枪毙啦?
高:枪毙干吗呀?
张:我还要问你哪,那里打枪?
高:这位几个月没交房租了,让你老婆这么一挖苦,脸挂不住了,拿起书包把门一摔,啪,
张:找工去了。
高:睡马路去了。
张:嗨,睡马路去了。
高:您说这房东多狠哪,外边零下二十多度,让人家睡马路去了。
张: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吗,银行的钱交不上,不是他睡马路,就是我睡马路。
高:要说最惨的就是我了。
张:你有什么惨的。
高:我住在地下室呀,
张:住地下室怎么了。
高:地下室,连个窗户都没有,要不开灯,屋里分不清白天黑夜,又潮又湿,前段时间多伦多下大雨,屋里进水没到齐腰深,整个一个水牢。
张:我们家又成了水牢了。
高:再加上楼上大人叫,孩子哭,没两天我就得了神经衰弱。
张:睡眠不好。
高:那天好不容易刚睡着,只听得楼上“咣”的一声,把我给吓醒了。
张:怎么回事?
高:有只老鼠钻进了房东被窝,亲了他老婆脚指头一下,
张:那是亲吗?咬了一口。
高:喝,这下房东可不干喽,我老婆的脚指头那是你亲的吗?顺手抄起一只破拖鞋扔了过去,咣。
张:您别说,声音大了点。
高:我想那就等他扔完另外一只再睡吧。
张:来一只,我扔一只鞋。
高:结果您说缺德不缺德,我等到天亮他也没扔另外一只。
张:老鼠他没敢再来。
高:另外一只让老鼠叨走了。
张:嗨!这都是那的事呀。
高:最可气的,冬天外边风雪交加房东早晚只供暧两次,
张:房间里温度够热不就行了吗?
高:暧气不开就不开吧,他还穿着背心找我没话搭了话;兄弟,这多伦多的冬天可比你们那疙瘩,疙,疙,热呀——(发抖)
张:我这是热吗?
高:不管什么时候,房东上我屋里,推门就进,那天我刚谈了一个香港女朋友,好不容易说服了人家参观一下我的寒舍,本来人家一走进这黑呼呼的地下室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
张:那是对你这小子心里没底,
高:人家故娘刚一坐下,只听“吱”的一声,门开了一条缝,
张:怎么回事?
高:房东伸进来一只黑手,
张:黑手呀,
高:地下室灯太暗了。
张:我那是想和人家姑娘打个招呼。
高:“奔儿”,他把灯给关了,
张:关灯呀。
高:吓得人家姑娘,拨腿就跑呀。
张:她跑什么呀?
高:老姆啊,非礼呀。
张:嗨,把我也给算进去了.
高:您说这房东天天定点关灯,定点放风,我们这是租房哪,还是住监狱呀?
张:我不关行吗我,十几个房客,个个点着个二百多度的大灯泡,比街上的路灯开的时间都长,我要是不替他们关哪,他们都不知道开关在哪?
高:你整天把着开关,那是你没给我们机会。
张:我就这么盯着,稍不留意,房客用洗衣机洗完了两只|子,放在烘干机里他能烘两个小时,挺好的一双|子,拿出来一看,
高:怎么样?
张:变成手套了。
高:你这么盯着房客不就想少花点电钱吗?告诉你,房客有治你的高招。
张:你有什么招呀?
高:买一盒冻鸡腿,往水槽里一扔,水龙头一扭,解冻三小时,哗—哗—。台下的房客同仁们;您要是遇到这样的房东,就使这招,房东他一定哭!
张:你损不损那,我就不哭。
高:你不哭?
张:不哭。
高:要不我煲汤,哎哟,这两天上火,医生给开了个方子,慢火炖瘦肉,至少八个小时,汤泡的时间越长,功效就越大呀。
张:我不哭,说不哭就不哭。
高:要不我洗车,一天洗三遍,
张:有洗三遍车的吗?
高:你放心房东,今晚上我少洗一个小时澡,保证把水给您省回来?
张:少洗一个小时澡?
高:啊,我通常要洗两个多小时的澡。
张:洗两个多小时(咬牙)
高:你要吃了我怎么着。
张:你就不怕把您的皮洗掉了吗?
高:有洗澡把皮洗掉了的吗?
张:(悲伤地)你–呀,
高:这就要哭,
张:每当我听到那哗哗的水声,那不是水呀。
高:那是什么。
张:那是—血—啊–啊—啊啊啊——(京剧花脸唱腔)
高:唱戏呀。
张:我就是不哭。
高:那我问你,你白天乘我上班的时候跑到我屋里来上厕所,也是为了节约—-血了。
张:这,这不是上边的厕所,太脏了吗?
高:太脏你打扫打扫呀?
张:我打扫的过来吗?房客租房子那感觉都跟住旅店似的。
高:上边厕所几家人合用,一个比一个懒,谁也不收拾,除了马桶,没一处干净的。
张:那地方不是,蹭来蹭去的吗。
高:还有那个澡盆,泥有这么厚,洗澡时您稍不小心碰上,
张:怎么样?
高:就变成斑马了,
张:嚯,越洗越脏呀。
高:你再瞧瞧那厨房,就更不象话了。
张:根本进不去人。
高:臭气熏天,垃圾满地,蟑螂,白菜,老鼠,米饭,苍蝇,面条,应有尽有呀,
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高:抽烟机四个抽孔,三个被油堵住不通气了,炒菜您都不用放油。
张:怎么哪?
高:抽油烟机滴下来的油就够您炒几盘菜的。
张:嗨,有用抽油烟机的油炒菜的吗?
高:房东是精打细算,房客得便宜就占。
张:租的房子吗?不是自己家的。
高:您看人家西人就不同了,租房子是一种文化,房子从搬进去,他那屋里就享有了外交豁免权,神圣不可侵犯,房东要想进屋里瞧瞧,您要提前二十四小时写个书面报告。
张:我进我家也要写报告。
高:就你拿拖鞋打老鼠那动静,人家早就提出强烈抗议,上联合国告你去了。
张:告我什么哪?
高:侵犯人权,虐待宠物。
张:没听说过。
高:特别是人家讲究,爱好干净不说,自己花钱把租的房子刷得漂漂亮亮,再买些花呀草呀,种在前院后院。你看他站在阳光下浇着花和过往的行人打着招呼,笑得那叫灿烂,你根本看不出他只是个房客呀。
张:特别有主人翁的精神。
高:把租的房就当成自己家的一样。
张:以后呀,我就租西人了,
高:美中不足,租西人就是有时收房租难了点。
张:那也成,啊,他不给钱哪?
高:不是不给,他不愿直接交给你
张:那他交给谁呀?
高:上法庭,交给法官。
张:交给法官干吗呀!
高:文化不同,弄不好就产生误会,只好上法庭解决。
张:得,我还是租你吧。臭点就臭点吧。(对观众)
高:其实,做个房东也不容易,特别是像他这种房东就更不容易了,
张:说是房东,其实也就是个二房东,大房东是银行。
高:你看他一天到晚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在社区各种活动上,春夏秋冬,风雨无阻、总能见着这位房东的身影,
张:我这人爱凑热闹。
高:今和国会议员照个像,明儿和领事合个影,手里拿着一把名片,不停的发呀,从老远看他和人家总有谈不完的国家大事。
张:那从近处看呢?
高:多多关照,我那还有间地下室空着呢。
张:嗨,我就谈这事呀。
高:前段时间胡主席来访做为房东代表和胡主席还握了手哪。
张:欢迎胡主席访加这是我们海外华人的心声。
高:这不,半年多了,还没洗手哪。
张:谁说的。
高:其实房东这个人也有长处,买这么大的豪宅,一点都不张狂,
张: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高:全屋上下,凡是能住人的地方都租给人住了。
张:那不是人住的地方哪?
高:房东他自己住了。
张:怎么说话哪,房东不是人哪?
高:我是说您现在住的那个柜厨不是人住的。
张:那就更不对了,我住的那是柜厨吗?
高:一进大门,门后边有个柜厨,还是双开门的。
张:那不叫柜厨,
高:那叫什么,
张:walk in closet。(衣帽间)?
高:嗨,一样呀,
张:反正英语它就不叫“柜厨”。
高:常言说,远亲不如近邻,房客初来乍到,要不是房东有房子出租,咱住哪呀。
张:我借钱买房子,也多亏房客帮衬,要不然哪有钱还银行贷款呀。
高:其实房东就是个热水瓶,外面冷,里边热。
张:其实房客就是个菠箩,外面有点扎手,里边却是甜的。
高:房东有房东的难处。
张:房客有房客的心酸。
高:今日的房东曾是昔日的房客,
张:今天的房客将是明日的房东。
高: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高: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张:咱们谁跟谁呀,
高:那什么,房东,这俩月的房租全免了吧?
张:哎,他这等着我哪。

—-完——    

作者高飞:原国家级影视剧三栖演员,导演,相声表演艺术家,多伦多著名华裔节目主持人,节目制作人,加拿大相声俱乐部主席。师从于姜昆,曾主演过电视剧“三国演义”陆逊扮演者,近些年高飞与太太锡慧连续六年自编自演的反应海外华人华侨生活的相声深受海外华人喜爱,今年特意为渥太华春节晚会创作了相声《房东&房客》。作品:《海外流行天仙配》《养儿容易育儿难》《孝不能等》《心灵扶手》《让加拿大不再是艰难大》等。

作者锡慧:业余作家,宏利金融精英保险理财顾问(环球百万元圆桌会员),宏盛金融财务总监。416-721-9598

演员张冰:加拿大相声俱乐部副主席。

(图1为高飞与张冰在渥太华春节晚会演出现场,图2为作者高飞与锡慧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