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国移民:Labor工第一年的摸爬滚打

发布者:会跳舞的面包圈 | 2016-05-03 09:34:26 | 来源:温哥华港湾| 作者:猪头凯凯

【星网专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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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自己会把放弃这件事做得越来越容易。”——也就是这句话、这种担心,让我在工作最困难的时刻不敢不撑过去。

这一切,都要从第一次换工作时候所面临的语言短板说起。

1、华人移民的语言之亏

我想来想去,之所以把最后一个字定为“亏”,是想强调,不只是与当地人相比,哪怕是与其他国家移民相比,华人的语言也是非常之吃亏。

以我的第二份工作为例,在朋友的告知和介绍之下,我来到这个正在招Laborer的“洋人企业”应聘。无论是当时的面试还是前后的电话通知与确认,全都是跟老外打交道——我跟朋友们开玩笑说,“虽然干的活儿没有任何学历要求,但绝对得是研究生以上的英语。”

以我这个研究生为例,如果不是在上一份工作有练习口语的机会、以我刚登陆时候的英语状态,这个面试和电话不要说通过,那简直就是无法进行。

在国内,除了英语专业或者涉外工作,绝大部分人的英语只是副业中的副业,一般来说只有在本专业具有较高学历或水平的人,才可能“捎带”着保持着比较好的英语水平,英语也是大部分专业人士各种技能中最“短板”的那一块儿。

而在这里,你就会充分地遭遇“木桶理论”——无论你在专业上的学历再高、技能再强,对不起,大部分时候这一切都会被英语这块儿“最短的板儿”的给屏蔽了(别的不说,至少要能接电话、能过面试)!

相比之下,来自印度、菲律宾等国家的移民,首先就不存在这块儿短板,可以直接运用自己的各种技能——即使没有什么技能,英语往往还是比我们强。

2、想劈头盖脸的困难

客观地说,这个新工作对一个新移民来说已经待我不薄——传说中的老外企业,有工会,福利也不错,但是工作阶段的困难却是实实在在的。

工作第一天,当我的组长交给我一份工作(已经考虑到我是新手)、并教给我如何去做之后,我发现在他做起来看似“简单到爆”的事儿,到我这里连把工具、甚至办我自己怎么摆都不知道,我似乎站到哪里都非常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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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工具我都没用过、所有的常识我都不知道(我每天都要惊呼一句“啊?还有这?!”),任何一句别人觉得再简单不过的话都可能包含着让我完全“懵圈儿”的新术语或者新概念,我的问题有时候多到自己都已经不好意思再去问别人……

还有很多其他的苦难——比如带午餐(头天做好,第二天和很多人一起热饭、吃饭)、换乘公交(我还没有驾照)、连体工作衣、以及车间里的环境(机器的轰鸣、电焊的闪光、各种气味儿)、每次与非汉语同事说话前的英语构思……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在适应的并不仅仅是这个公司这座车间,而是整个新的加拿大。

每天工作八小时,每周工作五六天(加班自愿,多付时薪),每天硬着头皮上班、胜利大逃亡一样下班,周而复始、不舍昼夜,我终于慢慢地开始感到这一切苦难都是正常的——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在这里收获了很多很多,但同时伴随着一点点困难,这不正常吗?这不公平吗?而且这一切也还只是 “万事开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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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适应与梦想

慢慢地我还发现,同样在一个环境里,其他的同事大部分看上去并没有我这么困难,他们在上班、茶歇、午餐的时候也都是开开心心悠悠闲闲的,而且周围总是有可以打招呼开玩笑的熟人,甚至还有几位老师傅他们总是习惯很早就来到车间里看看自己做的“活儿”,甚至在车间外面、操作间里做做操、活动活动“老胳膊老腿儿(来自老师傅们自己的话)”。

直到这个时候,我开始有一种猜想,那就是——如果我适应了自己,我也会像他们一样,不一定能像他们那么快乐,但是至少不会像我现在这样困难。

想到这些,我似乎觉得一切都很有希望——我似乎像《肖申克的救赎》里的男主角和别人一起在墙角坐成一排的时候那样,看到一缕阳光,然后嘴角开始露出一丝微笑。

是的,从那些每天硬着头皮起床去上班、天还没亮站在换乘站淋着雨(打伞没有用)等公交车、汗水流到眼睛里很疼但是手套上有硫酸没有办法去擦的日子,一天一天都走过来,也许每天多认识一个熟人,也许每天比昨天多切了几块钢板、这些都会让八个小时逐渐比昨天更快更轻松一点儿地过去。

下班的时候看一看蓝天白云和迷人的街景,干活的时候想起来我儿子从去年的“哭着不去上学”到现在周末都盼着周一去上学、一张大脸在干活时防尘的面罩后面高兴地笑到变形——

说的“理想远大”一些——这是一个全新的环境,我觉得与我(还有我的家庭)所得到的相比,这一切适应阶段的困难都不算什么。

说的“现实”一些,我曾经给我上一个工作的Supervisor发过一条短信说——“我想放弃、可又不敢(连三个月都不到),我怕自己以后把‘放弃’这件事做的越来越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