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刻害怕自爆的ISIS恐怖份子?巴黎11.13恐攻大审判之谜

发布者:炸酱面 | 2021-09-18 09:11:51 | 来源:转角说

【星网专讯】

2015年的巴黎11.13恐攻事件,在3小时的枪战、街头屠杀与自杀炸弹中,除了7名恐怖份子当场自爆而死外,更害死了130位无辜平民的生命。2021年9月8日,法国终于正式展开审判,将在未来9个月的漫长听证与法庭攻防中,重新掀开法国疮疤与社会困惑的“恐攻真相”。 图/美联社

“还记得吗?…2015年11月13日的那个恐惧长夜。”

在超过5年半的全球缉凶与无止尽的反恐调查后,2021年9月8日,法国终于正式展开了2015年“巴黎11月13日连环恐怖攻击”的大审判,总共20名恐怖份子与超过1,700多个告诉单位,将在未来9个月的漫长听证与法庭攻防中,重新掀开法国疮疤与社会困惑的“恐攻真相”。

在2015年的巴黎11.13恐攻事件中,以比利时籍ISIS恐怖份子——阿巴乌德(Abdelhamid Abaaoud)——为首的一批欧洲本籍圣战士,分别针对正在举行足球赛的法兰西大球场、巴黎10区与11区的大街餐厅,以及演唱会中的巴塔克兰剧院发动连环攻击。在3小时的枪战、街头屠杀与自杀炸弹中,除了7名恐怖份子当场自爆而死外,更害死了130位无辜平民的生命。

一开始,法国与世界以为发生在巴黎的ISIS攻击,已在事发两天后、反恐特警在巴黎郊区包围行动主谋阿巴乌德,并迫使这两名残党在藏匿点自爆身亡后,事件已经落幕结局。但没想到ISIS为袭击欧洲所设计的恐攻陷阱,其实是从比利时集结发动——巴黎恐攻原班人马的“第二波部队”,更在半年后的2016年3月22日,于比利时布鲁塞尔机场、欧盟总部附近的地铁站,发动又一场连环同步的恐怖攻击。

然而在接二连三的恐攻袭击下,欧洲民心舆论虽然震撼动摇,但随着反恐缉凶的调查持续,法国的国安单位也发现了更多的“恐攻谜团”。

其中最关键的真相人物,正是本回巴黎世纪大审的头号要犯,31岁的法国籍恐怖份子——萨拉赫.阿布都萨兰(Salah Abdelsalem)——他其实巴黎11.13恐攻里的“攻击第10人”,也是犯案恐怖份子中唯一一个“现在还活着”且能接受法国司法直接审判的被告,

“…因为在是夜的攻击中,萨拉赫.阿布都萨兰没有引爆身上自杀炸弹…他很可能一枪没开,并选择逃跑,在最后关头‘放弃了’自爆。”

本回巴黎是记大审的头号要犯,31岁的法国籍恐怖份子——萨拉赫.阿布都萨兰(Salah Abdelsalem)——他其实巴黎11.13恐攻里的“攻击第10人”,也是犯案恐怖份子中唯一一个“现在还活着”且能接受法国司法直接审判的被告。 图/法新社

在攻击行动的当天,阿布都萨兰的哥哥——易卜拉欣.阿布杜萨兰(Ibrahim Abdusalem),其实是在巴黎伏尔泰大道餐厅里,按下了自杀炸弹。但跟随“法兰西大球场攻击组”的弟弟,却开着车躲进了巴黎18区,并在最后关头“选择放弃”。

在巴黎血流成河的时刻,一个人落单行动的萨哈赫.阿布都萨兰不仅“脱出战场”,他甚至脱下了自爆背心,打了通电话要求自己在比利时的朋党好友“马上从布鲁塞尔开车来接走自己”。最终,阿布都萨兰独自一人活了下来,并成功无碍地穿越了比法边界,直到2016年3月18日才终于被反恐警察猎捕归案。

但萨哈赫.阿布都萨兰为什么在最后时刻放弃“自杀攻击”?在恐攻10人组里,他虽然是唯一一个没有亲自进入叙利亚,接受ISIS直接训练的“外籍圣战士”,但他过往留下来的人际记录与和辩护律师团的供述证词,也都显示阿布都萨兰对于信仰本身并没有特殊狂热,“他甚至连《古兰经》都没能读完过。”因此最后时刻的收手,也被认为是“怕死的瞬间醒悟”。

拒绝自爆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怕死或瞬间的清醒吗?对此,阿布都萨兰却是一路否认,无论是对接应的ISIS同伙,还是在被捕5年半后的调查侦讯,阿布都萨兰都死咬着同一套说法:“是自爆背心坏掉了。”

尽管ISIS的同伙多认为他只是好面子而自欺欺人,因为炸弹背心明明有备用的手动点燃装置。

当时恐怖份子针对正在举行足球赛的法兰西大球场、巴黎10区与11区的大街餐厅,以及演唱会中的巴塔克兰剧院发动连环攻击。 图/路透社

阿布都萨兰独自一人活了下来,并成功无碍地穿越了比法边界,直到2016年3月18日才终于被反恐警察猎捕归案。图为2016年被捕的阿布都萨兰。 图/路透社

阿布都萨兰为何没死,对于死去的130人来讲,到底有什么意义?对此,法国司法系统与媒体舆论反而不断强调:“公正且正视问题的‘法治精神’,才是让法国与民主社会,之所以能战胜ISIS残虐暴政的关键。”而正视问题,则是阿布都萨兰的活下来,之所以重要并值得辩论的原因之一。

对于法国或者欧洲的反恐对策而言,阿布都萨兰的“贪生怕死”,反而是“去极端化机制”(deradicalization)的重要关键——因为在多年的研究与分析后,反恐专家虽然能够理解ISIS为什么能持续吸引年轻的“欧洲圣战士”入伙,却一直无法提出有效的反制宣传与预防对策,假若作为“典型欧洲青年恐怖份子”阿布杜萨兰的故事能够忏悔、反思与理解,欧洲社会或许就能从族群对立与猜忌情绪中,得到更多理性应对的政策空间?

根据估计,法国6,700万国家人口中,目前约有5.6~8.8%是穆斯林——但在这些之中,竟有超过62%的法国穆斯林“不上清真寺”;对于其他的戒酒、宗教课税、麦加朝谨…等宗教信条,笃行者的数量则更为更为稀少。换言之,法国社会青年之所以“宗教激进化”的原因与过程,恐怕很难以法国总统马克宏的“伊斯兰分离主义”等口号有效解释。

与此同时,根据法国国家人权谘询委员会在2021年刚公布的民调报告:在巴黎恐攻6年后的现在,疫情过后的法国社会,对于移民、多元信仰与族群组成的接受度,其实是重新倒回“温和包容”的路线。

虽然受访者中,仍有59%的民众认为“伊斯兰是阻碍法兰西认同的阻碍之一”,但此一态度已比起过去减少,更多有超过74%的受访者其实认为“穆斯林其实和你我一样,我们都是一样的法国人”。

对于法国或者欧洲的反恐对策而言,阿布都萨兰的“贪生怕死”,反而是“去极端化机制”(deradicalization)的重要关键。图为2015年11月13日在巴黎遭到步枪扫射的群众。 图/美联社

超过74%的受访者其实认为:“穆斯林其实和你我一样,我们都是一样的法国人。” 图/美联社

图为比利时籍的行动首脑阿巴乌德(Abdelhamid Abaaoud)。2015年11月18日,于法国安全部队的突袭行动中自爆身亡。 图/美联社

这也是阿布都萨兰的辩护律师——和他同年龄,只有31岁的法国刑法王牌新锐,奥莉薇亚.萝南(Olivia Ronen)——之所以冒着整个西方社会的质疑压力,坚持接受委任、替阿布都萨兰辩护的原因,

“因为在滔天之罪之外,他也曾与我们一样…法国社会有必要知道他到底是在哪里走上了岔路。”

1990年于巴黎出生的萝南,父亲是金融家,师从业界的王牌大律师,萝南2016年才开始执业,但一路曾多次替“恐怖份子”辩护。像是跑到叙利亚加入ISIS的退伍军人,以及2016年7月,尼斯炸弹案中被控涉案,但最后却在狱中自杀的其中一名被告。

在本回的诉讼中,年轻、精锐、意志坚强但非常低调的萝南,虽然有与她的委托人完全不一样的身份光谱,但在这场审判中他与法国各界所欲追求的真相,其实是一致的——法国需要确认巴黎是夜所留下的种种疑点。

阿布都萨兰是巴黎恐攻10人犯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恐怖份子,尽管他很有可能因为苟活逃跑而“一人未杀”(或者说没有直接杀死)。但在这场大审中,同样被起诉的另一批的恐怖份子——布鲁塞尔2016恐攻案的ISIS成员,阿布都萨兰的儿时友人阿布里尼(Mohamed Abrini,布鲁塞尔机场爆炸案),与被ISIS总部空降派来的瑞典圣战士克拉耶姆(Osama Krayem,欧盟总部地铁案),却同样是在最后时刻“放弃自爆的自杀炸弹客”。

“因为在滔天之罪之外,他也曾与我们一样…法国社会有必要知道他到底是在哪里走上了岔路。”图为2021年9月出庭的阿布都萨兰,但其态度极为不配合,反而像是逮到机会一样,刻意宣传自己。 图/法新社

法国需要确认巴黎在2015年11月13日是夜所留下的种种疑点。 图/路透社

巴黎大审需要确认的11.13恐攻谜团,主要围绕着阿布都萨兰和阿布里尼的“临阵脱逃”,以及一份由这批ISIS外籍圣战士,在2016年布鲁塞尔恐攻案发生之前意图销毁、但却被比利时警方查获的“计划硬碟”有关。

法方主要的谜题在于:在巴黎恐攻的前一夜,从比利时莫伦贝克出发的ISIS恐怖份子们,其实一共有“11人”,但除了死掉的9人与逃跑的阿布都萨兰一人之外,法国反恐单位其实漏掉了“消失的第11人”——这人,其实就是4个月后,在布鲁塞尔机场“放弃自爆”的阿布里尼。

根据比对资料,阿布里尼虽然与巴黎恐攻组一同出发,但在11月13日的清晨,却自己一人匆匆忙忙地“搭着计程车”从巴黎赶回320公里外的布鲁塞尔。尽管阿布里尼表示,自己本来就不是巴黎自爆组,只是为了陪“儿时好友们最后一程”才一同出发;但法国检方却怀疑,阿布里尼很可能是“两次临阵脱逃”,这也逼使巴黎恐攻临时缩减攻击计划,被迫阵前换将。

这也是因为4个月后在比利时发现的ISIS硬碟里,欧洲刑警们发现:ISIS恐怖份子的11.13巴黎恐攻计划,其实原本有“同步5个目标组”,除了后来确实攻击的“法兰西大球场”、“巴黎10~11区闹街”、“巴塔克兰剧院”等3点外,计划书里还有未遂攻击的“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普国际机场”以及具体地点未明确指定的“巴黎地铁X车站”。

那么始终不愿配合调查,自称是“炸弹坏掉而不是懦弱逃跑”的阿布都萨兰,他到底还隐瞒着些什么资讯?他是真的在最后一刻收手,瞬间软化对人间有所眷恋?还是ISIS的攻击目标在当天出了差错,我们离更残酷地狱的“巴黎那夜”,其实没有我们想像中的远?

阿布都萨兰到底还隐瞒着些什么资讯?还是ISIS的攻击目标在当天出了差错,我们离更残酷地狱的“巴黎那夜”,其实没有我们想像中的远?图为当时巴塔克兰剧院攻击后,紧急疏散的惊恐群众。 图/欧新社

▌附录/命运之日:2015年11月13日,巴黎的“恐攻直播”

2015年11月13日星期五,(台湾当时是+7,早上4点),当时的法国正在周末夜——在巴黎北郊的“法兰西大球场”,世界杯冠军——德国国家足球队——作客来访,与地主队法国队进行着一场强强对话的国际友谊赛。

90分钟的比赛,从晚间9点开始,当时也正是巴黎周末的晚餐时间,在塞纳河右岸各大巷弄的酒吧餐厅里,满满都是约会聚餐的市民;而在巴黎第十一区的伏尔泰大道上,著名的音乐表演场地“巴塔克兰剧院”,也正举行着颇受欢迎的美国流行摇滚乐团〈Eagles of Death Metal 〉的现场演唱会。

但快乐的时间,却在十几分钟后的连环恐怖攻击中,永远冻结。

11月13日晚间9点16分,第一名自杀炸弹客在法兰西大球场西侧的入口D区自爆,1名球场保安遇炸身亡,这是整晚攻击开打的“第一枪”。

4分钟后,9点20分,第二名自杀炸弹客,在法兰西大球场西侧的入口H区自爆,虽然没有炸死其他人,但连续传来的两声轰天巨响,却已经传入了比赛场内。虽然球场里的球迷与选手,都搞不清楚状况,但攻击行动却已经随着“球赛直播”而放送全球。

法兰西大球场的第一波攻击发生后, ISIS的第二波攻击组——以比利时籍的行动首脑,阿巴乌德(Abdelhamid Abaaoud)持枪带头——也在9点24分于塞纳河右岸、巴黎第10区与第11区的热闹街道间,开车沿街多点扫射12分钟,造成39人死亡。

9点41分,第二波攻击组在巴黎十一区地标、民族广场附近,伏尔泰大道上的“伏尔泰酒吧咖啡厅”自爆,但除了一名法籍自杀炸弹客外,炸弹没有造成他人死亡——这也是第二波攻击组的3名恐怖份子中,唯一的现场自爆者。

伏尔泰酒吧咖啡厅爆炸后,带队首脑阿巴乌德与另一名第二组同伙,突然“不明原因”抛弃了步枪与炸弹背心,并趁乱进入民族广场地铁站,搭上捷运脱离攻势,一路往巴黎北郊乱窜逃亡。

在此一时间,人正在法兰西大球场现场看球的法国总统欧兰德,在亲耳听见两声巨响后,也已经接获国安幕僚紧急通知:

“巴黎正遭受攻击!”

欧兰德总统当下决定“比赛继续”,不要暂停或疏散场内的8万观众——因为当时巴黎市中心正灾遭遇连环攻击,警方无法判断球场外还有没有“暗兵埋伏”,比起让数万观众在恐慌中逃出场外遭遇危险,球场内原地待命反而比较安全。

此时,上半场的足球赛也已经结束、进入中场休息时间。球场内的手机讯号暂时被中断,欧兰德总统与核心团队则默默地离开球场,开始坐镇反恐实况。球场更衣室里,德国队与法国队的选手则对于场外事件毫无所悉,只有法国队总帅德尚与德国队主教练勒夫被法国内政部带入小房间里,并当场告知“巴黎正在遭受攻击”的即时惨况,官方要求两名总教练“马上决定是否接受‘继续比赛’的应变安排”。

不过球场外的攻击行动还在继续。

警方无法判断球场外还有没有“暗兵埋伏”,比起让数万观众在恐慌中逃出场外遭遇危险,球场内原地待命反而比较安全。图为是夜巴黎街头的恐慌现场。 图/法新社

球场外的攻击行动还在继续,当时巴黎市中心正灾遭遇连环攻击,警方无法判断球场外还有没有“暗兵埋伏”。 图/美联社

9点47分,同样在伏尔泰大道上,距离伏尔泰酒吧咖啡厅爆炸现场2.15公里的巴黎十区演唱会现场——属于第三波攻击足的3名恐怖份子,突然持重武装火力闯进巴塔克兰剧院,朝现场数百名歌迷无差别乱射,密集空间里的混乱屠杀成为人间炼狱,现场至少90人被杀死。

9点53分,正当德尚与勒夫决定“不要告诉球员…比赛如常继续”后,第一波攻击组里仍在球场外等待的最后一名恐怖份子,在球场西南外侧自爆身亡——不过由于欧兰德与德法两队“坚持比赛”,球迷才没有在中场休息时恐慌外逃,这也让伏兵失败的第三名炸弹客只炸死了自己。

法国队与德国队的比赛,大概在晚间11点左右结束,毫不知情的法国队以2:0击败了强敌德国,但球场外的整个世界已没人在意足球,所有焦点都在为“巴黎11.13恐攻”而高度紧张。此时,球场内也已被告知巴黎正遭遇大规模恐怖攻击的消息,主办单位在球员回到更衣室后,要求场内所有观众走下看台、进入草皮内,一方面等待军警出动肃清外面的恐怖份子,一方面也避免若再有炸弹袭击外场,看台会因此受害。

令人遗憾的是,当时法国先发的主力中场拉斯.迪亚拉的表姊,当时已死在巴黎街头;法国当家王牌格里兹曼的姊姊,则一度受困在被恐怖份子挟持的巴塔克兰剧院。但当时选手们仍对巨变毫无所悉。

场内所有观众走下看台、进入草皮内。 图/法新社

球场内的民众等待军警出动肃清外面的恐怖份子,同时也避免若再有炸弹袭击外场,看台会因此受害。 图/美联社

法国警察与军队开始大举动员往巴黎增援,除了全区交通封锁,反恐部队也以“挟持事件持续发生中”的巴塔克兰剧院为轴心,设下层层检查哨,希望藉此过滤并肃清是不是还有更多恐怖攻击?但此一时间,主谋阿巴乌德已经逃离封锁区,只留下第三波的3名恐怖份子在巴塔克兰与警方对峙。

11月15日清晨0时12分,巴黎反恐特警对巴塔克兰剧院发动攻坚,警方在自爆之前击毙一名炸弹客,但另外两人在被包围的状态下拒绝投降,自爆而死——自此,巴黎恐攻的三波袭击都已结束,不过因为攻击全貌不明,各地的急救撤离与疏散,却还得持续数个小时。

ISIS在叙利亚与伊拉克的总舵,透过网路媒体坦承犯行;与此同时,阿巴乌德等2人,离开地铁徒步逃窜,直到24小时后才躲入巴黎北郊的圣丹尼区,但盛怒缉凶的法国国安单位布下天罗地网,并在缩小目标社区后于11月17日深夜开始逐屋清查,并在18日清晨4点左右攻入了阿巴乌德的藏匿点——结果2名恐怖份子选择自爆,并把随行的表妹一起炸死——巴黎恐攻自此宣布落幕。

在11月13~18日之间,巴黎11.13恐攻一共造成130名平民死亡,9名恐怖份子与至少1名家人身死亡。

但在过程中,其实还有一名恐怖份子在逃,他就是4个月之后于2016年3月18日在比利时落网,直到今天都还活着,而且是这场世纪大审最重被告——法国公民,萨哈赫.阿布都萨兰(Salah Abdelsalem)。

始终不愿配合调查,自称是“炸弹坏掉而不是懦弱逃跑”的阿布都萨兰,他到底还隐瞒着些什么资讯?他是真的在最后一刻收手,瞬间软化对人间有所眷恋? 图/法新社